《人间词话》随笔

Feb 24, 2017


​  最近闲暇时间时间在看王国维的《人间词话》,随着看的次数增多,也多有自己的感触,随笔记之。

  王国维,浙江海宁人,1877年生,1927年于颐和园投湖自尽,遗书中写道“五十之年,只欠一死。经此世变,义无再辱”,死因成谜。海宁,富庶之地,徐志摩、金庸、穆旦和蒋百里的故乡,四个人成就都很大,当然这四个人还有亲戚关系,可谓望族,题外话。王国维是清末民初的著名学者,时局动荡,外忧内患,中国人在精神上处于迷茫和苦痛,这是比顾城的《一代人》更加迷茫的时代。1902年,王国维因病从日本回国,他说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虚弱,而性格又是如此的忧郁,“人生之问题,日往复于胸臆,自是始决计从事于哲学的研究”。在哲学之中他涉足到康德、叔本华、尼采哲学,希望通过哲学能够揭示人生的真理,摆脱人生的痛苦与无奈。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在1907年,他又感叹:“哲学上之说,大都可爱者不可信,可信者不可爱。”对于王国维来说,“可信”与“不可爱”的哲学是以现象界为对象,可以得到确切的实证科学知识,这种知识可信,不过这种知识只是陈述经验事实,并不能满足人们对人生意义的追求,所以他觉得不可爱。他追求的是“可爱”与“可信”的统一,这就便他陷入学术界自近代以来形而上学与科学实证的内在紧张,非理性主义与实证主义冲突、对峙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。王国维本以为研究哲学可以解决“人生之问题”,从中寻觅人生解脱之途。但事与愿违,倒使王国维陷入了“可爱”与“可信”两难境地的烦闷之中,他不得不放弃哲学的研究,另寻解脱之路。他的学术注意力由哲学移于文学,以期在文学中能够寻觅到人生痛苦的慰藉,找到自己的人生境界与目标。在文学研究中,文学本身的非功利给他带来了审美的愉悦,于是在1906—1908年之间他撰写了《人间词话》。

​  一、词以境界为最上。有境界则自成高格,自有名句。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。

王国维提出“境界说”,但是这里的境界到底是什么呢,第六有说:“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、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”。王推崇北宋轻南宋,称“北宋风流,渡江而绝”,李清照、陆游、辛弃疾呢?

​  三、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”,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陽暮”,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”,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无我有我之言有些欠妥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“采”、“见”都是“我”,应该是“忘我”,非故意为之。

​  八、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,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 直言境界有大小,但是不以评定优劣。阳刚雄浑并非优于秀美阴柔。